对于NBA总经理们来说，没有任何事件比选秀更重要。每年六月，每支球队都会在所谓的“作战室”（一个会议室，里面最尖锐的物品不过是一支笔）里度过一晚，规划自己的未来。选秀之夜带来希望，但也伴随着风险。选对人，做对交易，荣耀便会随之而来。选择失误——考虑到整个事业的核心是预测一群孩子被扔进成人世界后将如何适应，这是一个极有可能发生的结果——可能会让你的球队耗费近十年时间才能恢复元气，而等到那时，别人早已取代了你的位置。

　　NBA球队通常要花上一年甚至更长时间来为选秀做准备。萨姆·辛基只有四十四天。

　　“我们当时真是措手不及，光是完成所有准备工作就够呛了，”球队管理层的一位前成员说。

　　在正式上任两天后，辛基在芝加哥与76人队的顶级球员评估师们会面，参加由联盟组织的选秀前联合试训。在这个活动中，当年大部分顶尖新秀会在所有三十支球队面前进行训练。这些球探和高管们，有些在球队效力已超过十年，且都与托尼·迪利奥关系密切，此刻都感到焦虑不安。他们对辛基的全部了解就是：此人总是穿着蓝色运动夹克出现在比赛中（他有二十五件这样的夹克，颜色和尺码都一样，都是40码常规款，这是他模仿史蒂夫·乔布斯减少决策疲劳的方式），以及他过去八年作为休斯顿火箭队（联盟中最注重数据分析的球队之一）的首席数据分析师之一。这是否意味着他们的工作岌岌可危？就像一群黄色出租车司机得知一位网约车公司高管成了他们的新老板一样。更复杂的是，迪利奥的哥哥弗兰克仍在球队担任球探。这群人渴望得到某种保证——或者至少是些最新消息——并以为能在芝加哥得到。辛基却不认为有必要进行这样的谈话。“照常进行，”这是他传达的信息。

　　“没人真正清楚自己的处境，”一位管理层成员说。“球探们如此，训练师和行政人员也是如此。大家都有些不确定发生了什么，而且大家的期望与我们习惯的相比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一切都让人感觉悬而未决。”

　　几周后，经过多次催促，辛基终于在PCOM（费城骨科医学院，76人队当时训练馆所在地）与他的篮球运营团队会面，以解决他们的担忧。会议伊始，他赞扬了团队近期的选秀记录。在辛基被聘用的前九年里，76人队选中了两位全明星球员（安德烈·伊戈达拉和朱·霍勒迪）、两位首发级别球员（赛迪斯·杨和萨博·塞福洛沙）、一位冉冉升起的年轻中锋（尼古拉·武切维奇）以及一位高产板凳得分手（路易斯·威廉姆斯，他们在第二轮选秀中淘到了他）。“我尊重你们在这里的成就，”辛基对众人说。

　　但是，他补充道，76人队对待选秀的方式即将改变。多年来，球队的球探们很大程度上主导了选人。“这是斯奈德先生”——球队前任老板——“给我的一个建议，”比利·金回忆道。“他会说，‘让球探们主导选秀。他们看球员看得比你多。’我听从了他的话。如果选择很接近，我会做决定，但我们的球探和他们的排名板主导着一切。”

　　这不是辛基计划运作的方式。并非他不重视球探的意见。“但是，”他告诉他们，“即使是最好的球探也会经常看走眼。”选秀之夜将不再是简单地选择榜单上最好的球员。“我想要尽可能多的尝试机会（Swings at the plate），”他说。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会经常使用这个短语。在他看来，数学很简单。他花了多年时间研究NBA冠军球队的阵容。他知道有五支球队包揽了过去二十三个NBA总冠军中的二十个。他知道这些球队垄断NBA冠军奖杯是因为它们拥有多位历史级巨星，如乔丹、奥拉朱旺、科比、奥尼尔、韦德和勒布朗。他也知道，通常情况下，这些球员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最初选中他们的球队效力——而在那些罕见的转队情况下，通常也是为了去其他地方与其他球星联手。辛基还知道，这类球员通常是在选秀早期被选中的。

　　他也深知选秀更接近于掷骰子而非科学，因此，如果赢得冠军的最佳途径是获得一位超级巨星，而获得超级巨星的最佳途径是获得高顺位选秀权，那么他取得成功的最佳途径就是尽可能多地获得高顺位选秀权。

　　“我们不会在每一个选秀权上都做到完美。我们之所以能拥有大量选秀权，部分原因也在于此，”他几年后会这样解释。“我们并不傲慢地认为我们能选对所有人。我们并不确定自己比别人有巨大的优势。在某些情况下，我们可能根本没有优势。”

　　辛基在接下来的六周里从所有可能的来源收集信息。76人队拥有第11顺位选秀权，但准备工作并不局限于可能在这个顺位选到的球员。辛基分发了对几十位新秀的视频分析任务。他要求球探们更密切地关注更细致的细节——例如，不是关注一个球员是否经常失误，而是关注他的失误是来自运球时还是从低位传球时。笔记要以要点形式提交。“而且他阅读并评论了每一份报告，”一位76人球探说。“这通常是不会发生的。”辛基让阿龙·巴尔齐莱编制了高级数据列表，如每回合得分、真实投篮命中率和篮板率。这些数字，连同球探报告的摘要和医疗笔记，被整理成PDF文件并打印出来。辛基对每一个细节都很讲究，从选择的统计数据、格式到字体颜色（他偏爱深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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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说一些话，比如，‘我们能不能把十号字体改成八号半？’”一位前同事说。“或者‘我们能不能把这个向右移动三个像素？’”

　　辛基并不排斥利用留任人员的技能。但他从未向他们透露他们所收集的所有信息如何影响他的思考。他认为，让其他球队摸不清他的意图可以转化为一种优势（知道内情的人越少，他的意图就越可能保密）。此外，正如一位前同事所言，“萨姆不认识我们中的任何人。”换句话说，他不确定可以信任谁不会和对手球队的朋友多嘴。

　　尽管如此，大多数评估师，即76人队前任管理层留下的成员，都担心自己的工作保障。他们渴望向新老板证明自己，同时也想帮助他驾驭这将是他掌舵后的第一次选秀。

　　选秀周的一个晚上，辛基将球队的顶级评估师召集到PCOM三楼的会议室，举行最后一次选秀前会议。球员人事总监考特尼·威特出席了会议。球探协调员文斯·罗兹曼也来了。一群球探也到场了。罗德·索恩也在场。

　　时年七十二岁的罗德·索恩，自1963年被选中进入NBA以来，就一直在这个联盟里摸爬滚打。过去的三十五年里，他是联盟最受尊敬的高管之一。76人队在2010年聘请他担任篮球运营总裁。索恩计划几个月后退休，但他告诉老板们他会以顾问身份留任，协助辛基过渡。理论上，这意味着他将就即将到来的选秀向辛基提供建议。

　　“除了萨钦，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一位管理层成员说。“他和萨姆在选秀前的整个星期都关在萨姆的办公室里，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

　　萨钦就是萨钦·古普塔，三十二岁的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生，当时正在斯坦福大学商学院攻读MBA。古普塔曾在休斯顿与辛基共事——他是在结识了同为麻省理工校友、时任火箭队总经理的达里尔·莫狗后得到这份工作的。当时古普塔在ESPN担任软件工程师，在那里他接触到了一个数据宝库，包括NBA的逐场数据（play-by-play data）以及约翰·霍林格发明的球员效率值（PER）指标，霍林格后来成为孟菲斯灰熊队的篮球运营副总裁。古普塔还开发了ESPN的交易模拟器，这是一个在线工具，球迷可以在其中构建球队之间的模拟交易，并查看NBA的劳资协议（一份复杂的文件，包含“交易保证金”和“伯德条款”等术语，足以让最狂热的NBA球迷头晕）是否认为这些交易可行。

　　“他只用不到一周就建成了那个工具，”古普塔在ESPN的上司克里斯·拉姆齐回忆道。

　　交易模拟器在NBA球迷中引起了轰动。对古普塔更重要的是，它迫使他精通了联盟的劳资协议（CBA）。他的技能使他成为莫狗火箭管理层的理想人选。在那里，古普塔和辛基并肩而坐多年，讨论战略，既讨论场上表现（他们对利用新型高科技摄像机捕捉的逐场数据特别感兴趣），也讨论如何打造一支冠军球队。他们关系日益密切，当辛基得到76人队的工作后，他把古普塔也带了过来（名义上是顾问；古普塔当时仍在完成他的MBA学业），担任他的得力助手。

　　那晚的选秀准备会议持续了几个小时。会后，辛基和古普塔退回到辛基的办公室，关上了门。大约晚上八点。索恩和球探们聊着选秀，分享着联盟八卦。一个小时过去了。一些工作人员回到各自的办公室观看更多录像。“我们真是无聊透了，”其中一位球探回忆道。又过了一个小时。辛基仍然关着门在办公室里，打着电话，完善他的球员排名。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对于即将退休的索恩（这可能让辛基对他能否提供帮助持怀疑态度）以及所有在场的其他人来说，显然辛基不再需要他们的服务了。但他毕竟是他们的新老板，而且他们担心丢掉工作。没人想在未正式解散前离开。

　　索恩觉得这种行为是一种侮辱。他在NBA打拼的时间比辛基的年纪还长，有着一份漫长而令人印象深刻的履历（1983年在芝加哥公牛队时，他亲手选中了迈克尔·乔丹）。然而在这里，他却像实习生一样被对待。

　　“罗德气得发疯，”一位当时在场的人回忆道。午夜时分，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收拾东西。一位球探探头进来，看见索恩正在折叠一件76人队的运动衫。

　　“我有个主意，”索恩说。他的办公室堆满了各种他不想带回家的纪念品。“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他把大家叫回辛基办公室对面的会议室，坐在桌子首位，开始抛出一些琐碎问题：我是哪一年被选中的？阿伦·艾弗森单赛季场均最高得分是多少？吉恩·舒（前76人队主教练，当时是球队球探之一）在1977年赢了多少场比赛？谁最先喊出正确答案，或者答案最接近的，就能得到纪念品。奖品包括一块张伯伦五十一年前创造百分纪录的赫尔希体育馆地板碎片、一件蓝色的76人队防风夹克、一些球衣和签名。有一次，索恩拿出了一瓶价值180美元的银橡木红酒，他忘了那是威特送他的生日礼物。威特看到自己的礼物原封不动，眼看就要转送他人，只能沉默地坐在那里。

　　“我和其他人一样惊讶，”安东尼·本内特在布鲁克林巴克莱中心被克利夫兰骑士队选中后对记者们说。本内特，这位运动能力出色的6英尺8英寸（约2米03）前锋，在UNLV（内华达大学拉斯维加斯分校）唯一的大学赛季里数据不错，但很少有预测者认为他会成为状元秀。大多数分析师和球探认为来自肯塔基大学、身高6英尺11英寸（约2米11）、弹跳力出色的中锋诺伦斯·诺埃尔是本届选秀的头号新秀。诺埃尔——一年前还是高中届排名第一的球员——在二月份的一场比赛中落地不稳，撕裂了左膝前交叉韧带（ACL），此前他场均盖帽数领跑全国。这次伤病让他缺席了剩余赛季，在选秀前的几个月里，他在阿拉巴马州的一家诊所每天进行八小时的康复训练。他似乎恢复得不错。但他在即将到来的NBA赛季中不太可能获准复出。一些球队担心，一个以运动能力为基础打球的球员，能否从如此严重的伤病中恢复过来。

　　辛基将他的PCOM办公室改造成了球队的指挥中心。他、古普塔、威特、索恩、哈里斯、布利策和海勒挤在辛基办公桌对面的小圆桌旁。辛基递给他们深色的三孔活页夹，并说这些资料不能带出房间。里面是各种数字、图表和笔记，整理出来用于指导球队的选秀。目标不再是简单地选择榜单上最好的球员。而是要发现价值，预测哪些球员值得在哪个顺位被选中，并在合适的时机出手。

　　与此同时，篮球运营部门的其他员工在辛基办公室外的电视机前关注着选秀进程。

　　辛基继续打着电话。接下来四名球员——印第安纳大学后卫维克多·奥拉迪波、乔治城大学前锋奥托·波特、印第安纳大学中锋科迪·泽勒和马里兰大学中锋亚历克斯·莱恩——相继被选中，给了辛基一个机会。诺埃尔，这个他认为值得榜眼签的球员，仍然没有被选走。辛基认为诺埃尔有潜力成长为NBA的精英中锋。他喜欢诺埃尔护框的能力，辛基认为这项技能在NBA“极其珍贵”。他知道ACL撕裂带来了风险，但也正因为这次伤病，76人队才能得到诺埃尔。虽然辛基从未给他人留下他选中诺埃尔是因为后者会缺席整个赛季的印象，但诺埃尔预计将缺席整个2013-14赛季，这很可能提升76人队在乐透抽签中的概率，这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附加收获。

　　这是辛基将76人队带出“炼狱”的机会。他知道安德鲁·拜纳姆——这位76人队上赛季交易来的天才中锋，却因一系列膝盖伤病缺席了整个赛季——不会回归了，而没有拜纳姆，他的阵容根本没有争夺冠军的希望。积累博弈筹码（Swings at the plate）正是辛基想要的，而新奥尔良鹈鹕队，迫切希望为他们年仅二十岁的建队中锋安东尼·戴维斯配备有即战力的球员，准备再给辛基几个这样的机会。

　　朱·霍勒迪自2009年被76人队选中以来，已成长为NBA中较优秀的控球后卫之一。他是一名顽强的防守者、高产的传球手和可靠的得分手。一年前，他在带领76人队杀入东部决赛仅一步之遥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并在前一年的11月获得了一份为期四年、价值4100万美元的续约合同，该合同将在接下来的赛季开始执行。所有这些都使他成为76人队最有价值的交易资产。霍勒迪优秀、年轻，并且未来四年以合理的薪水签约。如果76人队准备竞争冠军，辛基会很乐意留下他。但在那四年窗口期内没有争冠的可能，将他交易换取更多的“博弈筹码（Swings at the plate）更有意义。

　　辛基和鹈鹕队总经理戴尔·邓普斯讨论了这笔交易并正式达成协议。新奥尔良将选中诺埃尔并将其送到费城，以换取霍勒迪和第42顺位选秀权。76人队还将获得鹈鹕队2014年的首轮选秀权，只要它没有掉出前五顺位。这个保护条件使交易带有风险，但辛基和古普塔相信鹈鹕队会足够糟糕，让这个选秀权有价值，同时也不会好到足以避免在接下来的赛季以联盟倒数五名的战绩结束。

　　辛基相信他运用“房间里最远大视野”（longest lens in the room）的能力——这是他最喜欢用的一个短语——让他比竞争对手更有优势。他并不担心下个赛季能赢多少场比赛。通过瞄准五年、七年甚至十年后的目标，他可以以一种不同于竞争对手的方式自由运作。当其他人都在争夺当下时，辛基将独自为未来拼凑资产，并将自己没有短期战绩压力这一点转化为优势。

　　鹈鹕队在第六顺位选中了诺埃尔。几分钟后，ESPN宣布了交易，震惊了坐在辛基办公室外的76人员工。霍勒迪也震惊了。他以为自己会终生穿着76人队的球衣。“通常你会得到一点风声，知道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经纪人托尼·达特说。“但我认为他们知道这件事不同寻常，必须保密。”相反，霍勒迪和达特是从邓普斯那里得知交易的，邓普斯当天早些时候曾通知达特他正与76人队谈判。这是辛基第一次被指责无视76人球员的感受。但不会是最后一次。

　　辛基的交易还没有结束。他打算选中雪城大学的一位名叫迈克尔·卡特-威廉姆斯的控球后卫。辛基喜欢卡特-威廉姆斯拥有许多无法被后天教授的特质。身高6英尺6英寸（约1米98），比大多数控球后卫高出三到四英寸（约7-10厘米），这使他能够将精准的传球塞过他的同龄人甚至看不到的空隙。“我告诉所有询问的NBA球队，迈克尔因为他的身材、速度和传球能力而潜力巨大，”雪城大学主教练吉姆·伯海姆说。但围绕卡特-威廉姆斯仍有疑问。他是本届选秀中最差的射手之一。前一年十二月，他还在雪城的一家Lord & Taylor商店因偷窃一件浴袍和手套被抓。一些球队被吓退了。辛基没有。没有新秀是完美的，尤其是前十顺位之外的。无论如何，糟糕的跳投是那种可以通过指导和刻苦训练来弥补的缺陷。卡特-威廉姆斯掉到了第11顺位，被76人队选中。

　　辛基继续打着电话。“那家伙试图交易得到每一个选秀权，”困惑的索恩事后对同事说。“我从没见过这种事。”有时，他办公室的门会打开，坐在外面的球探们会瞥见辛基两边耳朵各贴着一部电话。

　　首轮选秀结束了。76人队的下一个选秀权在次轮初段。辛基继续工作。他知道许多球队认为次轮选秀权可有可无。他不这么看。当然，在第二轮被选中的球员能在联盟站稳脚跟超过几年的情况很少见。但辛基寻找的就是资产和“博弈筹码（Swings at the plate）。次轮选秀权不仅可以在未来的交易中用作筹码，而且在该轮被选中的球员无权获得保障合同。这意味着如果真有人打出来了，他们很可能被锁定在一份对球队友好的合同里。

　　76人队在35顺位选择了乔治亚理工学院前锋格伦·赖斯二世。他们立即将他交易至华盛顿奇才队，换来了第38顺位和第54顺位选秀权。他们在38顺位选中了南达科他州立大学后卫内特·沃尔特斯，然后将他交易至密尔沃基雄鹿队，换来了一个2014年的次轮选秀权和普罗维登斯学院前锋里基·莱多。接着，他们将莱多交易到达拉斯小牛队（现独行侠队），换来了另一个2014年的次轮选秀权，最后在第54顺位选中了俄勒冈大学的大个子阿尔萨兰·卡泽米。

　　“老板们爱死这样了，”一位管理层成员回忆道。“他们看着萨姆整晚不停地打电话运作，觉得这是他们见过最棒的事情。”

　　这个夜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毫无疑问，76人队下赛季的胜场数将无法达到上赛季的34胜。但很明显，球队终于认识到了身处NBA“炼狱”的危险。

　　这一晚预示了未来三年将在76人队内外发生的一切：用优秀的现在换取更美好未来的机会；将一位年轻有才华的中锋视为救世主；不尊重老将；边缘化经纪人。

　　（脚注1）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这种情况会有所改变，主要归因于勒布朗·詹姆斯引发的一场革命。三年前，他决定（非双关）“将他的天赋”从克利夫兰骑士队带到迈阿密热火队，并在全国电视上宣布此事，这改变了NBA的格局。但NBA球星们感到完全有能力要求交易、签下短期合同并将NBA变成一场抢椅子游戏——意味着球星可以在选秀之外获得——的时代，还要再过几年才会到来。